是的,又要说起儿时的生活。
那时,很少有书看,在我的记忆里,每到新学期,领到崭新的课本,最先做的是,是翻遍整本书,再用蜡笔给插图填色,也画我自己觉得好看的画。那时,我们普遍可以画出天安门和向日葵的大致样貌,天安门城楼用黄蜡笔散射出一道道光芒,而向日葵的花盘画出来也像太阳。它们充满隐喻,我那时并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别人这样画,我也就跟着画。
但后来我家里出现了一本没有封皮的书。在我的记忆里它来去无踪形迹可疑,但它的存在隐约而又坚定。这本书,应是一本杂志,里面若干个篇章,被我从头至尾几乎都读了又读。我发觉,原来文字还可以那样写,这本外表不好看的书带给我无穷想象,里面海浪般铺排着一层层好看的句子。关键是,它们让我像吃了糖一般,觉得那么美妙、舒坦。
我时常想起儿时,我偶尔捏了一角钱带着弟弟去买糖吃。我们把糖含在嘴里,却还舍不得那糖纸,用舌头舔那上面不多一点甜味。那时我们喜欢冬天。因为在冬天最寒冷的时候,妈妈会熬麦芽糖,那样,我们就可以趁她不在家,偷偷拿了筷子搅了吃——可以吃个够。我至今还记得那甜味:满足、欢乐、富有。
这段时间来,我喜欢每天含一颗糖在嘴里。我喜欢那股子甜津津的味道,我想,人渴念着甜,应是渴念在人世的爱与明媚。甜,是人类共同的欲望。
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