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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学路上的往事(一)

我的故乡在吉林省舒兰县新安公社南太平屯。听我爷爷说,解放前他们从山东登州府(现在的蓬莱一带)逃荒到东北,他们走散后,解放后找到我的叔叔,他们家定居在辽宁省彰武县西六家子公社烧锅屯大队。我爷爷、奶奶和我伯父、父亲到了这里。这里是张广才岭之脉,属于吉林省东部山区。村子坐落在东西长上百里的“霍仑川”里,霍仑川两侧群山连绵。

我从1948年12月(阴历)出生到小学毕业,都在这里度过。司机随笔的图片

我爷爷是读书人,他的理念是,家里再穷也要供孙子们上学读书。在家里老人的要求下,在两个哥哥的影响下,我从小学读到大学毕业,也就是从1956年到1975年。这里回忆了我上学所走的路及和路有关的故事。

上小学走的路

1956年,我9岁了,开始上小学,那是在农村到9岁上学,小学六年制,1962年毕业。

学校的名字叫“新安公社中心小学”,在新安街里的西南侧。从家南太平屯走到学校有4里土路。路的两旁是水田地和旱田地,还有很多树林子。虽然只有4里路,但走到路程的中间,是个拐大弯的地方,这个地方叫“阳坟泡子”,这个“泡子”很大,在“泡子”的西侧有一大片坟地,能看见一些棺材停在那里,特别是刚放到那里的大红棺材“鲜艳夺目”,坟地里还有一些树和野草,刮风时,树木哗哗作响。晚上天黑时,有时能看见点点萤火,有人说那是“鬼火”,对于我们这些孩子,可谓“阴森恐怖”。我们白天走到那里时,都情不自禁的往坟地看,并加快脚步。我们都是“成帮结伙”上下学。

我们班刘XX同学,家也住在南太平屯,她很能“显摆”。有一次,班主任老师叫大家介绍自己的爹是干什么的,我们班同学都说“种地的”。刘XX站起来,脖子一梗说:“我爹是农业站站长!”,骄傲地像只小公鸡。她家是“吃红本”的(国家干部,吃供应粮)。这种居高临下的优越感,使我们这些单纯、朴实的农民孩子不买账,内心很反感。还有刘XX家很小气。当时农村有个风俗,一般人家过年前都要杀猪,用杀猪的“下水”(猪的心、肝、肺、肚)和猪肉炖酸菜,还有“灌血肠”,统称“杀猪菜”。招待全村各家出一名代表吃一顿“杀猪菜”。她家的猪肉和猪“下水”故意煮不烂,去吃的人只能吃酸菜,剩下的自家留下来。按理说,她家最富有,这样做被人家瞧不起。很多家的人借故不了。

于是我们几个人采取了“嫉妒和报复行动”。

她坐在我们前面,我们用一根木棒,前头插到她凳子横杆下面,后边再“旦”在她后排桌子下面的横梁上,当往下压木棒时,她的凳子就会“掘”起来,这是杠杆作用的原理。刚开始,我们压木棒幅度不大,她有些莫名其妙,没太在意。随后,我们的胆子大了起来,把她掘起很高,很快就被她发现。我们受到了老师的批评。

“阳坟泡子”连着南太平屯的北面的呼兰河,河两岸是茂密的树林。有一次,冬天放学,我们事先商量好,当我们和刘XX走到“阳坟泡子”时,有个人一使信号,我们立刻钻进河套的树林里,从河的冰面上跑回家。当我们逃跑后,就听她“妈呀妈呀”地叫。我们开心极了,为恶作剧成功而高兴!可是,事情并没有完。我们到家时间不长,她妈气势汹汹找上门来告状,我爷爷在外屋地听她述说,我们如何欺负她姑娘,我当时躲在屋里。她走后,我以为爷爷会狠狠地批评我,可是当爷爷看到我,仅仅是一笑。我现在还记得爷爷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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