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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构人生》《冬季茶馆》读后:从热闹中穿行的孤独者

司机随笔冬季茶馆的图片

看起来《虚构人生》是一部爱情小说,但又不全是,因为作者探寻的不只是爱情,而是在爱情边缘的人的生存状态,这个状态是不确定的,模糊不清的。我们每个人都试图追求稳定的生活,但实际上很难做到,小说在一定程度上释放了我们的焦虑。人生就是不停的选择,就像著名犹太诗人保罗·策兰说的那样,“手中反复挑选着钥匙”,这种不确定性恰恰给小说家提供了叙事的可能。
由此,《虚构人生》让我联想到了格非的《褐色鸟群》,两者在气味上颇为相似,但之间又存在很大区别。《虚构人生》的主观性更强一些,不过作品里的情感描述呈现出主观和客观的巨大落差,带有主观色彩的细节描写充满温暖的诗意,而人物的客观行为却闪烁不定,调子偏向冷色。很显然,这是一部靠细节和情绪推动的作品,故事性或者说人物之间的冲突并不是十分强烈,这种书写方式需要相当的笔力。如何才能将生命的魅惑力和火热的质感融为一炉?如何把一个失败的爱情写出读者看得见的色彩?这就如同,我们不得不面对一个被割裂的整体,因为它才是我们每个人面临的真实生活。
作者的书写视角决定了这部作品是一部问题小说,所谓问题小说即是对生活的一种探求, “只问病源,不开药方”;而“不开药方”本身,也正是问题小说的特点之一。其实,这个药方可能并不存在。作品中有很多暗喻,比如,对女主的描述有这样一句:“她冷的时候总穿得很少,而暖和的时候又穿得很多。”谁知道她为什么如此?她自己或许也不知道。但这样的女子如果出现在我们身边,我们势必好奇,哪儿不对,正是现代小说叙事的基本诉求。如果做一下跨界比较,这部作品与法国文学颇有姻缘,其中有普鲁斯特的影子,也有新小说的味道。比比皆是,比如这一段吧,“史贞白没有再说话。她侧目望着窗外,眼光有点朦胧。她那有点出神的模样,甚至让我想到她可能是回忆起她的过往人生中的某个片段,一幕景象。”这显然是东方式的描述,它的背景应该是中国庭院。
作为《虚构人生》的续篇,《冬季茶馆》是相对独立的一部。两部作品是相对应的,一阴一阳一虚一实,前者为阴为虚后者为阳为实,也可以说前者为雅后者为俗,我理解作者的意图,无非是雅的生活俗中求,虚拟的爱情比现实更加真实。
《冬季茶馆》进入了现实生活层面,而且相当的深入实际,如同在嘈杂的人群里踮脚眺望人生,多半是红尘滚滚身不由己,试图挣扎情非得已。作者命题“茶馆”而且是“冬季”,这个现场,大概是作品主角内心世界的折射。
“我点了一支烟,但我却睡着了。当我醒来时,太阳已经偏西。烟灰落在我的裤子和前襟上,熄灭的半截烟头还夹在我的手指间。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下雪,在一个陌生的郊野。她站在土路上,衣着单薄。她要我回屋去给她拿大衣。当我把她的藏青色大衣拿出来时,发现雪地已没有她的踪影。我在雪野呼喊她,不停地呼喊。”
作者这样的写法承袭了《虚构人生》里的精神脉络,但这种阳性的伤感,使得整个故事出现了尖锐的棱角,生活终究是要露出狼牙狰狞的,《献给蓝瑛的一百首诗》以及杭州之行,关于沈浪之死,梦见周瑾等等,其实已经没有实际意义,现实不听我们的,它呈现在那里,可以帮助读者认识到生活的多重性,听到作者内心的呼喊。

关于作者: 小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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