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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春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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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中记
 
星期一
那片林子枝条上的芽苞,可以
更多一点儿,更柔软一点儿
我想在那盛大的生长中
写下些什么
星期五
除了蜂子的嗡嗡声
最先发出声响的,一定是
我自己的哼唱声
多少年过去了
我重新踏上这条熟悉的那条小路
现在,我看到的每一种
绿
都多么像
我所得到的光,得到的爱
 
种子还没有开始发芽
 
风的动静,草和树都能听到
当雨纷纷,绿就浓了起来
这浓里,除了未尽的呼喊,我总觉得
另有某种奔跑的自由
 
这是二月,整个村子氤氲在
奶白色的薄雾里。哦,我们来不及回望
跳皮筋的女孩。掷玻璃弹子的男孩
我牵着弟弟走在回家的路上
 
母亲开始召唤
她的声音朴素而嘹亮
 
印象里,春天顺利变成了一幅画
我们印在上面
如一粒花种。但
 
亲爱的妈妈
直到今天,种子还没有开始发芽
成为春的一部分
 
空地上,几个孩子在放烟花
 
当他们彻底沉浸于自己的快乐
那些烟火,在像花儿燃烧
 
而春夜寂静
洁白的玲珑月,正从柳枝间
 
探出头来,将自己
悄悄还给天空。我笑了
 
我看见:有人转身
略略鼓起的裙摆
 
像早春的一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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