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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草在天涯(上)

司机随笔的图片

又一年的清明节到了,青果儿一大早就起了床,她要去给父母扫墓,时光荏苒,父亲转眼离开她快到一年了,去年的矿山透水事故,好像就发生在昨天,在那个黑色的六月里,可恶的矿井把父亲和他的十六个工友一起淹没在深深的矿井里,永远的留在深深的大山里与青山为伴。仅仅过了半年,上天又把青果儿患严重抑郁症的母亲,也被无情的车轮带走了,在这一年里,已经十八岁的青果儿始终梦见和父母在一起,真真切切的,醒来泪水却湿透了枕巾。
青果儿下了汽车,下了公路,向山顶走去,山风依然很强势,刮得青果儿只好侧着身子弓着腰一步一步向上攀登,虽然是“清明忙中麦”的季节,那说的是长江以南,在塞外的这个季节,依然是春寒料峭,天空阴沉沉的,偶尔山风中夹着星星点点的雪花,落到地上顷刻间就融化了。
快到墓地的时候,忽然眼前一片红光,青果儿吓得瞪大了眼睛,努力的使自己镇定下来,仔细向上看去,原来是挨着自己父亲的,韩大爷的坟头上压着一堆红红的坟头纸,在山风的吹拂下上下左右的摇摆着,像一团燃烧的火焰再跳。
按照农村的风俗习惯是家里有啥喜事,就会给先人上坟,压红坟头纸,告诉先人一声,说“家里有喜事了,没忘了告诉你一声儿,希望你在天之灵保佑家人平安幸福。”
这时墓地已有三三两两的人,有烧完就走的,也有刚刚上来的。“老韩家的儿子前几天结婚了。”“三个小子已结婚俩了,听说老三也订了婚。”“多亏了他老父亲的抚恤金了。”旁边的人议论着。
没有了以往烧纸节,三四百人的热闹景象了。只有十七座衣冠冢摩肩擦踵的挤在一起,对了,只有韩大爷自己在井下飘上来了,还占了一口紫红色的三圆大棺材,对了,这里还有母亲。
韩大爷的家人早已烧完走了,坟前的纸灰已被风刮的四处飘移,像一只只黑色的蝴蝶,有的被风吹起飘向天空,有的被风打落山谷。只有坟头上的大红纸是那样鲜艳,使整个墓地看上去很鲜亮,悲伤里透着一点儿很喜庆的色彩。
旁边有几座坟没有人烧纸,听说他们的家人都在外地,来一趟很不容易。旁边的的一位大爷对他的儿子说“咱们分出一点纸,给他们也烧一把吧”!青果儿听见这话,也把父母的纸钱分出一点儿来,转身递给那位大爷“大爷给你这些”“谢谢姑娘”“不用谢大爷”青果儿说。“这些人好可怜,连个上坟的人都没有”大爷一边说着,一边和他的儿子给那些坟挨个烧上一点儿“这里埋得是我兄弟,你呢”“我父亲,还有母亲”青果儿低低的说。
因为风大,青果儿咋也点不着纸“来,姑娘给我”大爷把大衣敞开,背着风用打火机点着纸,青果儿赶紧把纸递上去点着,放在父母的坟前,跪在地上用棍子扒拉着,青果儿依然没有眼泪,他仍然觉得这里没有父亲,只有衣服,想到母亲,青果儿的眼泪还是掉了下来。
她看到烧过的纸灰儿在地上打了一个旋儿,紧接着旋儿裹着纸灰向西南的天空快速的升腾上去,青果儿看呆了“姑娘你的亲人收到了,你看一点都没剩下,向西南去了,你父母的魂儿拿着纸钱高兴地走了”!青果儿转过身子,使劲儿地向西南的天际望着“你虽然看不到你父母,但是他们看到你了,他们对你很放心,那么快就走了,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大爷高兴地着说着“你看我兄弟就不高兴,点了几次总是不爱着,他媳妇还没超过百天儿就嫁人了,唉,人家还年轻,总不能拦着人家啊!下山吧,孩子”。
太阳不知什么时候从云层里跳了出来,照在韩大爷坟头上的那一堆红纸上,鲜亮鲜亮的,像一团火焰在跳动。
汽车进了街,青果儿买了一点自己爱吃的西红柿,青椒,黄瓜,花生米,买了一瓶红葡萄酒,回到家,为自己做了几个菜:糖拌柿子,炒青椒,拌黄瓜,一盘花生米,给自己倒了一大杯红葡萄酒。
自从父母走后,她得饭菜还没有这么丰富过,每顿饭不是泡点方便面,就是买一个面包将就着,时常就不吃了,今天青果儿很欣慰,给父母的钱都收到了,青果儿端起酒杯一仰头就喝了一大口,从没喝过酒的青果儿立刻脸就发起烧来,青果儿皱了皱眉感觉涩涩的,酒流进肚子里,立刻就变成眼泪淌了下来。看见电视上喝红酒的人咋那么爽呢,不过还好,又把杯子倒满,和着泪水一仰头又喝了一大口,感觉不那么涩了,还有点儿甜。
青果儿想起母亲,十八年前母亲和父亲私奔,从此就没有回过霍林河的娘家,饱受了思乡之苦,可是母亲还有亲人可想,可是自己没有了双亲可想,面对空空荡荡的家,一阵孤独感袭上心头。
想起郑峰大哥,他一定很幸福,她几次拿起电话又放下,他已经结婚了,不能打搅他平静的生活,她想起郑峰临走时对他说的话“你还小,你还有长长的未来”卖衣服的秦姐和韩大爷几次给她介绍男朋友,可她一点感觉都没有,冥冥之中总感觉她的芳草应该在天涯。
不一会青果儿就喝的醉醺醺的,吃完饭青果儿想收拾碗,刚站起来,就晕得不行,青果儿摇摇晃晃的站起来爬到床上就沉沉的睡去了。
天气渐渐的暖和起来,路边也冒出了青草的嫩芽,一场春雨过后,地上青青的草,喝足了水,更加有劲的挺起了身子,使劲地长,路旁的丁香树也结出了一串一串的紫色的花串儿,密密匝匝开着紫色的小花,青果儿闻着雨后丁香花淡淡的香味儿,心情好极了。
青果儿漫无目地的走在街上,青果儿一边走一边想,父亲是一座山,母亲是山上的一棵树,自己是树上的一只青青的果子,山塌了,树倒了,自己这只青果儿也落了,自己不能颓废下去,要让自己这颗种子发芽儿,变成一颗坚强的大树,这也是父亲所希望的。
青果儿不知不觉的走到消防队那儿,她突然想起那个帮助过自己,叫郑峰的战士,他去年就转业回家结婚去了,他一定很幸福吧,她想,刚掏出手机,想给他打个电话,想了想还是又把手机重新装进上衣兜儿里。
她走到对面那个自己曾经学过徒的装饰店里,一眼就看见防盗门关着,走近一看上面贴着“此店转兑,卖大厅”几个大字,下面是联系电话。青果儿很意外不知道出了啥事,按着联系电话打了过去“您好,是严大爷吗?我看见您的店要转兑,为什么?”
原来严大爷家里出事了,他的三儿子严石得了严重的肾衰,要换肾,连换肾带吃药得几十万,自己的古董店也变卖了仍然不够,严大爷只好把他的店忍痛转兑,卖了大厅,救儿子,自从严石有病,和他同居的女朋友也一去不回头了,还卷走了严石不少钱,说是去了南方。
青果儿动用了父母的抚恤金用了二十万的高价买下了大厅,并且盘下了店里的货。
青果儿也买了一打儿大红的亮光纸,去给父母报喜,这一天也是父亲的一周年忌日,山上比清明的时候多了点儿人,那些外地的人也来了,她扫了一眼,有二三十人吧,青果儿拿起石头,轻轻地把大红的坟头纸压了上去“爸爸妈妈保佑女儿吧,等女儿挣了钱,会多多给您们送钱花。”上次那个大爷走过来惊讶地说“你结婚了?”“没有,是商店开业。”青果儿红着脸说“好啊好啊。”大爷连声说。
在夏日阳光的照耀下,坟头纸闪着耀眼的红光,把韩大爷坟头的红纸比的黯然失色。
青果儿把店里仔细地收拾收拾,把里外间隔开,里间还做车间。把外间的装饰画,按自己的想法重新摆放,开业那天,严大爷来了,还帮她点了鞭炮,严大爷还把进货的地点,联系电话都给了她,走的时候严大爷还对他说“青果儿好好干,你聪明,会有好前途的,有啥事就找我严大爷,如果你还想学学画画,我给你介绍一位非常有名的画家。”“谢谢韩大爷,以后少不了麻烦您的。”“这大厅是你的,挣多挣少没有压力,要不是我那个儿子得了病,我是舍不得卖的,我舍不得我这手艺。”严大爷说着,难过的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转身走了。
青果儿每天都早早来到店里把门打开搞卫生,然后拿出小凳子,坐在门口,一边看着书,一边等着顾客上门。
青果儿坐在夏日的阳光里,一脸的恬静,脸也红润了很多。一米七三的个子,一条牛仔裤,配着一件淡紫色的长及膝盖的T恤衫,胸前白色的图案,像雾又像雨,配着一双修长的双腿,一双淡紫色平底儿布鞋,虽然看上去瘦了一点儿,但是依然透着婀娜的身姿,一头齐腰的黑亮的长发,直直的披散在肩上,透着青果儿美丽白净没有一点儿瑕疵的脸,透着青春的气息,在父母去世的一年多里,青果儿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微微的笑意。
买卖还不错,一天比一天好起来。每天都会卖出几幅装饰画儿,也有光看不买的,但是青果儿依然带着恬静的笑,不恼不烦,不温不火。
青果儿从小就对画画情有独钟,父亲就特意培养她,送她去美术班儿,青果儿把自己画儿都画拿出来,经过挑挑选选也裱好,装上了框,挂了上去。青果儿对自己的画不满意,她突然想起严大爷赶紧拿起手机拨了过去“您好,是严大爷吗?我是青果儿,你家三哥身体好了吗?好多啦,您在医院陪床,嗯有事,我想让您给我找个画家,等您回来再说吧,严大爷再见。”
晚上快下班的时候,来了一位顾客,拿着一张画儿要裱,青果儿双手接过来,轻轻展开,哇,好漂亮的一幅红梅图,遒劲的枝干,在一蓬一蓬的白雪中,露出一簇一簇傲然挺立的红梅,红色的花朵就在洁白的冰雪中若隐若现。有一朵梅花就包裹在冰里,玲珑剔透。红白是那样的鲜明,只有这红梅才能配纯洁的雪,差一点颜色,都透不出梅花的灵气和神韵。
这时青果儿抬起头来,仔细看这位老者:真是一付艺术家的容貌,大约六十多岁,清瘦灰白的脸,一头花白的披肩长发,花白的长胡须,很飘逸,鼻子很直,一双薄薄的嘴唇紧紧的闭着,个子也很高,比自己还高,有一米八?一条破旧的牛仔裤,上身一件深绿色的体恤穿在他的身体又肥又大,一双黑色平底布鞋,衣服和鞋上面染着各种颜色的油彩。
“严思成呢?”“我师父把店兑给我了,他儿子病了,他给儿子陪床去了。”他看着青果儿摇了摇头,卷起画要走,青果儿赶忙说“老师您第一次在我这裱画儿,我不收您钱。”画家摇了摇头还是走了,走到门口说了一句“你太年轻了!”青果儿追出去“老师请留步!我会让您满意的,我虽然年轻,可手艺很好的。”画家还是走了,青果儿还是不死心,朝他的背影喊“我师父是严思成!”不知道画家听到没有,稍微迟疑一下,大步向前走去,迎着渐渐落下去的夕阳。
青果儿遗憾的回过身来,挨着她卖服装的秦大姐说“赶上门子不是买卖,你越上赶着他,他越是不识好歹,说不定明天又返回来了,就像我那件一千多块的衣服,那天那个妇女咋讲我都没给她贱,三天以后她又返回来买走了,做买卖你得沉得住气!”秦大姐磨磨唧唧地说着。
“秦姐我不是为了挣他的钱,我实在是太喜欢那张画儿了,想多看一眼。”青果儿遗憾地落下防盗门锁上,转身向自己不远的家走去。
买卖还不错,又要进货,又要卖货,自己还有点儿忙不过来,顾里面顾不了外面,有时忙得团团转,还是雇一个吧,青果儿转身拿过一张纸用碳素笔写上:招装裱学徒工兼卖货,年龄二十岁左右,女孩儿,青果儿觉得不妥,又把孩儿字擦掉了写上了女性,工资面议,用双面胶贴在玻璃门上,落下一句,青果儿又拿起笔添上去:高中以上文化。
每天都有来找工作的,大多嫌钱少,问问就走了,旁边的秦姐过来说“我有个亲戚高中毕业,明天我叫她来看看,是我哥的姑娘,家在农村,我嫂子去年得了脑淤血去世了,侄女跟继母和不来,我就把她领我这来了。”“好吧,挣钱可少啊。”“中,学个手艺呗,一技在身袖里藏金,我要是年轻十几岁,就去学手艺,可惜我都三十多岁了,学啥也晚了。”“秦姐你都三十多岁了,真看不出来,我还以为你二十多岁呢!”青果儿说“我有那么年轻吗?”“有,你的脸上一点皱纹都没有。”“我这是胖的,胖人脸上就不长皱纹。”这时有买货的,青果儿转身进了屋。
不一会,秦姐领进一个瘦瘦的小姑娘,刚到自己肩膀,属于小巧玲珑的哪一种,长得很白净,只是脸颊上有几个痦子,戴着一副近视眼镜,大大的眼睛却是单眼皮儿,看上去文文静静的“这么快就来了?”青果儿迎上前去,这时有人叫秦姐“来买货的啦。”“你们先聊着,我马上就过来。”秦姐转身出去了“你多大了?”青果儿问“十七,我姓秦,刚才那个是我姑姑,姐,我是初中毕业行吗?”女孩儿低低的说“试试看吧。”“我这挣钱少,学徒期间一个月三百,中午管一顿饭,手艺学好了,以后钱会慢慢涨的,你离家远吗?”“我住在姑姑家,不远。”“我这啥活都得干,卖货,装镜框,裱画儿,上面都有价签儿,不懂就问我。”女孩儿点点头。
女孩儿很会卖货,说话轻声细语,很讨人喜欢,自从小秦来,青果儿轻松多了,自己还有个伴儿,有时晚上画画太晚了,早上还能睡个懒觉儿,有时就不去店里了,在家画画,有事儿小秦就打电话叫她,而且俩人经历相似,很合得来。
“严大爷,您一大早咋就过来了?”“没事儿出来溜达溜达。”“你家三哥好了吗?”“早就出院了。”“我哪天有时间去您家看看三哥。”“买卖咋样?”“还行吧。”青果儿说“还雇人啦。”“我一个人实在是忙不过来了。”青果儿跟他说了那天一个画家看他没在,没留下活儿。“大爷您要是没啥事儿,就来店里帮帮我呗?”“中,只要你不嫌我老头子,我今天就来。”“太好了大爷,您每月要多少钱?”“名人不说暗话,咱先小人后君子,你一个月给我八百块钱就中。”“中,成交!”青果儿说。“我得回去告诉老伴儿一声”严大爷转身快步走了。
自从严大爷来店里,还真接待了几位画家的作品,有的画家还在店里代卖绘画作品,买卖出奇的好,严大爷主要是负责裱画装框,也卖货,青果儿只负责进货,严大爷说“你得锻炼着进货,我老了,我的眼光跟不上形式了,我喜欢的,年轻人不喜欢。”
经过严大爷牵线儿,给她找个老师再学学,说好了星期一跟严大爷去见老师。
“严大爷,第一次见老师,咱带点儿啥去?”“他喜欢喝酒,给他带点儿杏花村或是汾酒。”青果儿买了两瓶杏花村,两瓶汾酒。
画家奇老师住在城市的西郊,一大早青果儿就和严大爷坐上了公交车,一个小时以后到了。
下了车,青果儿一看,就是农村嘛,沿着村子前面的柏油路向西走过不大的村子,在村子的紧西头儿,山脚下,一处很普通的农家院子,院子很整齐,正面坐北朝南是一溜儿五间,高大的砖瓦房,很干净,屋里正在上课,透过窗子,屋里有十几个学生正在上课,严大爷摆摆手说“上课的时候,老师不喜欢别人打搅他,咱就坐在这里等他下课。”青果儿和严大爷坐在东墙根儿地上,一根横着的枯树干上。
严大爷说“这个老师从小就爱画画,年轻的时候没有成绩,挣不来钱,老婆跟他离婚了,老了老了出了名,画也值钱了,发财了,老婆回来找他,他说啥也不干,要我也不干,穷的时候跑了,看有钱了回来啦,现在有钱,说啥样的没有,可他就是不说,一直独身,不知是咋想的,我给他当过介绍人,他连看也不看说,纯洁的爱情是要随缘的,罢,罢,不想那烦恼之事儿!”
下课了,学生都出来了,老师也随后出来了,严大爷赶紧介绍“这是齐石老师。”“齐老师好。”“这是青果儿,白青果儿。”两个人都楞了一下,青果儿一看原来是他“原来你们俩认识?”齐老师点点头,“请进”赶紧把俩人让进屋落座“齐老师请笑纳,不成敬意。”青果儿说。齐老师接过酒说了声“谢谢”转身进了里屋,青果儿环视了一下屋里,很宽敞又明亮,东侧摆了一溜小椅子,四面全是学生的画作,墙上几乎没有闲地方了。
这时齐老师从里屋里端出一个托盘,有三杯清茶“请喝茶”他先递给严大爷一杯,青果儿赶紧站起身接过托盘“谢谢齐老师,我自己来,您先请。”
齐老师执意留严大爷喝酒,大爷说店里忙,婉言谢绝了,走在路上,青果儿说“他就是那天我给您说起,没留住活儿的那个人,我真的喜欢那幅‘雪中红梅’。”青果儿每个星期天上午,都去齐老师那,上两个小时的课。
春去秋来,青果儿经过一年多的学习,画技有了显著的提高,尤其是她画堪称中国第一香的兰花,更是清丽脱俗,深谷里,溪水旁,峭壁上,石缝里,绿绿细长条的叶子,衬托着兰花俏丽的身姿,每一幅画儿都不会重样儿,洁白淡雅的铃兰,嫩黄的腊兰,紫色的蝴蝶兰。而且每幅画都配上一首小诗:不是生来偏爱兰,源于神态自天然;攀登危岩拨荆棘,一见芳容露笑客;碧草生在幽谷中,对日沐浴露从容。价格从几百到几千元不等,很适合大众的价格,她不喜欢自己的名字,觉得太土,她喜欢兰花的清香淡雅,就给自己取了一个笔名,清兰。落款:清兰。印章是青果儿自己,用笔画上去的,看起来真是与众不同,有时青果儿看到客人喜欢自己的哪幅画儿,实在是囊中羞涩,青果儿就送给他,或是少收一点钱。

关于作者: 小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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