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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野果香

在故乡高低不平的小山坳里,在鸟语花香的墨水河畔,藏着许多美丽的梦。你若能随我一道,迎着阳光,沐着清风,来到故乡山野深处,便有着意外的惊喜在等待着你。爬上山腰,走近水涧,跨过田坎,一株株颜色各异的野果就会突然闯入你的眼帘。那些红的、青的、紫的、黑的,各色各样的野果,顿时让你兴奋异常,吃一粒野果,那种原汁原味的甜美会让你明白什么是家乡的味道。

司机随笔《百草园到三味书屋》的图片

时至今日,我依然清晰地记得那些野果可爱的模样儿,也依旧用方言喊得出许多野果的名字。有种果子叫“盼母头”(书名覆盆子),是我的最爱。鲁迅在《百草园到三味书屋》就提到这种果子“如果不怕刺,还可以摘到覆盆子,像小珊瑚珠攒成的小球,又酸又甜,涩味都比桑椹要好很远。”这果子和五毛硬币差不多大小,生长在地堰上,每个果实都由几十个晶莹剔透的小果子组合而成,到了夏天,父母上山劳动,常常会掐来一株株的“盼母头”,孩子吃上了瘾,到了父母快要回家的时候,就站在胡同口等,有的大人掐的多,孩子自然高兴,有的大人因为干活忘了去摘,就会受自家孩子的埋怨。

“山茄”生长在庄稼地或者菜园里,果实开始是青绿色,到后来变成紫红色,一嘟噜一嘟噜地果子凑在一起,类似于小型的葡萄,不知道为什么故乡人称之为“山茄”(书名叫龙葵),果子的味道甘甜,但是种子有点多,还稍微有点怪味,熟透了之后,果实的汁液千万不要沾到衣服上,非常难洗,吃完这种果子,嘴巴手指都黑乎乎的,“山茄”的果子必须熟透了才能吃,否则容易拉肚子。

“棘针枣”的植株类似于我们平日里见到的枣树,只是矮小很多,硬刺多,果子小,到了秋天,果实变成了深红色,这果子的味道酸甜可口,它耐寒,不挑地势,甚至石硼缝里也能生长,听老人说,喜鹊嘴最刁了,什么果子好吃,它就吃什么。以前去山里摘“棘针枣”,常看到一群群的喜鹊在树枝上吃果子。这枣还是一味中药,有段时间,我们学校组织学生去采酸枣,去掉果肉,将果核晒干后卖给药店。

夏季的田野里,经常可以看到一种爬蔓植物,称之为“灯笼果”。绿色的枝蔓上挂着一盏盏青绿色的小灯笼,撕开外面糊着的像纸一样的外皮,露出里面圆圆滑滑的果实,成熟后小青灯笼就变成了小黄灯笼,吃起来香甜可口。还有一种果子叫小孩拳头,两个果实长在一起,在一个荆条上密密麻麻地生长着,不用费事就能撸一口袋,甜甜地,不过果肉太少,放在嘴里,口水流了不少,吃到肚子里的东西很少,常常是越吃越饿。此外还有野葡萄、野桑椹、野山楂……

村里的小学紧挨着笔架山,读小学的时候,最渴望的就是上体育课了,那时候学校教学设施落后,体育教师也大多为兼职,上体育课无非就是自由活动。上课铃响起,老师把大家集中在山脚下,清点人数之后,一声令下,伙伴们就如脱缰的野马,撒腿往山头狂奔。待到下课时,伙伴们聚拢起来,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个都忍俊不禁,笑得前俯后仰。原来,大家的嘴巴或紫或红,犹如涂料染过一般,一个个都成了京剧里的大花脸。这是摘吃野果惹得祸!翻开小口袋,几乎每个伙伴都兜着一袋子红红绿绿的果子。快下课了,体育老师来整队,看到我们嘴上五颜六色的,开始搜我们的口袋,截获我们的战利品,拿到办公室和其他老师大块朵颐了。有次我摘了半口袋的“盼母头”,被老师收缴后,他拿一粒塞进嘴里,嚼了几口,笑着点头说:味道真是好极了。
好多年没有去故乡的山里走走了,野果的滋味也能在记忆中索取,我们离故乡越来越远,忙或许只是一种借口。故乡的味道值得我们每一个人去反刍、去传播。什么时候,跟我去故乡的笔架山再采一回山果吧,邂逅那一株株野果树,摘得一颗山果送入嘴中,沁入心脾的,绝不仅仅是滋润舌尖的甘洌,更有澄净心灵的清甜。

关于作者: 小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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