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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味渐淡

仪式感,是聊以慰藉的掩耳盗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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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过年,会很期待跟母亲赶集市和姐姐们的回来。集市上可以买新衣服,母亲很厉害,每次给我买的衣服都很好看,因为穿上之后,我都会感觉自己很帅。不过买衣服也蛮辛苦,我要跟着转来转去,同一件衣服,不同的卖家,我要试了又试,甚至同一卖家的时候,我也得穿了脱,脱了穿,以便母亲找出什么瑕疵。那时候我是个衣架,母亲扔过来一件衣服,我就试一件,要和颜悦色,不能摆臭脸,现在想想,这些经验给现在陪对象逛街打下良好的基础。集市上人很多,很容易遇到七大姑八大姨,母亲要和她们拉家常,碰到热情的亲戚,还会顺带夸夸我“嗬,这就是你们家龙凤胎那个老六呀,真快,长这么大了,我还记得他俩小时候,那么短……”巴拉巴拉,我没机会插嘴,也不知道怎么插嘴,只好在旁边附和的笑着。期待姐姐回来,主要是因为她们会给我和五姐买很多好吃的。回来的前几天,我俩会因为那些好吃的,跟亲爱的姐姐们和睦相处,等东西快要吃完了,矛盾便开始显现,说是吵架,其实更多的是我俩被教育,姐姐觉得我俩不懂事,不帮父母干活,其实我内心很懂事,只不过在付出行动这一环节出了差错。你看,其他的活儿干不了,但是我会在父亲挑水的时候,帮忙拿着绳子;我还会在父亲写对联的时候帮忙扯着对联,顺便检查父亲有没有写错字,然后一副一副的摆好。写完之后,父亲会把对联分好,标注上贴在哪个屋,我负责刮掉旧对联,然后贴上新春联,五姐则负责站在远处看我贴的是否工整。那时候父亲有个笔记本,上面誊抄着各个生肖年的对联,后来上学期间我特别喜欢抄写东西,大概是受此影响。

另外,我还会帮母亲的忙。每年过年家里都要杀猪,母亲洗猪肠子的时候,我负责从井里打水,并在旁边关心母亲手冷不冷,那时候母亲好像从不知冷热,每次都回答我“不冷,井水不凉。”提到杀猪,我最喜欢的是吃猪脑,每次都是父亲拿个斧子,把猪头骨砸开,然后分给我和五姐吃,边说“别浪费,能补脑子,吃了能变聪明。”我俩像嗷嗷待哺的幼鸟,想抢但不敢乱了阵脚,只能等着。嗯,估计我比五姐更虔诚些。

现在,姐姐都出嫁了,父母老了,贴对联的时候变成了父亲在后面看着;母亲的耳朵有点背,没法再像以前那样跟碰到的亲戚肆意攀谈;父亲的腿脚不灵活,没法像从前那样卖力干活;之前的写对联也变成了现在的买对联;我也不再喜欢新衣服;母亲之前会祈祷我考个好学校、找个好工作、谈个好对象,现在祈祷我早些生子;之前没见过父亲喝醉,这次过年,看到父亲被喝吐,嗯,那我接过酒杯,替父亲喝。

我是朵奇葩,向往狂欢,却又在狂欢的时候突兀的冷静,大概是担心稍后的收场有些猝不及防,所以,自己先预热一下。恩,孤独是一个人的狂欢,狂欢是一群人的孤单。

最近的经历,让人不禁感叹缘分的神奇,相逢的人,在路上,不知哪个转角口就会遇见;相守的人,在散去,不知哪次分别就是最后一次见面。所以,平路的时候告诫自己下一段可能是泥泞,泥潭的时候安慰自己走过去便是平坦,没有什么可悲伤,也没有什么可欢喜,缘来珍惜,缘散走好。

过年,意味着又要长大,不经意间,成了小时候希望变成的大哥哥模样,年龄到了,但差距还在。我总是在羡慕别人,却忘记了照顾自己的感受,忘记了自己也很优秀,应该也有很多人羡慕我吧。

咯咯。

关于作者: 小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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