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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的陪伴

走出机场的时候,首先看到了笑容满面的儿子,转过一个弯儿,就看到儿媳笑着站在一张圆桌旁,圆桌上坐着一个小小的人儿,正在向这边观望。

我欣喜地大叫一声:“小满!”快步跑过去,拉起她的小手,仔细端详她。司机随笔的图片

是每天在视频里看到的那个熟悉的小脸蛋,但又不大一样,一来,真实的她,比镜头里的她,显得更小一些,毕竟这是一个还只七个多月的孩子。二来,镜头里的她,神态自若,只顾自己玩耍,而现在的她,也在仔细地打量着我,亮亮的黑眼睛里,透着专注和疑惑。

我小心翼翼地把她抱起来,比我想象的要稍微重一点,她在我的怀里继续打量着我,然后,大概是终于发现这是一张陌生的面孔,撇了撇嘴,准备啼哭,吓得我连忙把她交给她妈妈。

在乘车回家的路上,我跟妻子通电话,她问我:“现实里看到小满,和平时在视频里看她,有什么不一样呀?”

我想了想,发现一下子找不出准确的答案,只好勉强回答道:“更可爱。”

后来我一直在思考妻子的这个问题,越来越感觉,用“更可爱”来回答,实在是不充分、不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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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4月27日,到5月19日,我在西雅图一共23天,一来是因为孙女出生七个多月了,我们还没见过她,实在是想得不行,二来是因为孙女的外婆在这里已经九个月了,必须得回国,小满需要有人照顾。

 

小满长着一张圆圆的小脸,眼睛大大的,亮亮的,象两粒黑宝石,眉毛非常修长、挺直、整齐,秀气的小鼻头,端正的嘴巴,瓷玉般的脸蛋,我忍不住夸她“小满长得真周正。”

当然,血缘的纽带是如此紧密而突出。小满长得很像满爸小时候,尤其是脸型,看着她,便常常想起来儿子如她这般大的时候。而她的手指甲和脚指甲短而且扁,则全然是马氏祖传特色指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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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爱笑,当她发现什么有趣的东西的时候,就会笑得像银铃一样,甚至控制不住地大叫。她玩玩具的时候,专注而认真,她会把玩具拿在手里开心地挥舞,也会在玩具上不停地按动、拨拉、翻来翻去,似乎在琢磨研究。她爱听歌,我会常常打开那种会唱歌的儿童绘本,播放里面的儿歌,她一旦听到,就会安静下来,然后不停发出咿咿呀呀、悠扬婉转的声音,有时候还伴随着胳膊的挥舞,我相信那是她因为心中的快乐而不由自主地发出来的欢快歌唱。她有丰富的表情,每次吃辅食的时候,会因为辅食材料的不同,而皱眉、闭眼、撇嘴、蹙鼻,再加上摇头晃脑、手舞足蹈,犹如一场真人秀。她已经在一定程度上学会了互动和模仿,在吃饭的时候,满妈会跟她做一个游戏:一边叫着“小满、小满”,一边侧身歪下身体,小满也就会跟随着向自己的一侧歪去,脸上绽放出开心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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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满爸满妈的精心呵护,她发育得非常好。去医生处体检,医生在测量了她的身高体重等数据以后,宣布她的发育情况可以排在全球前5%。

其实仅仅在我陪伴她的这短短时间内,也可以看出她的飞速成长。

我初到的时候,她已经学会了扶站,可以双手扶着沙发站立,但渐渐地她就不满足于此,常常尝试着松开一只手去拿玩具,偶尔会忘了自己的能力,把两只手都松开,但随着身体的摇晃,她会迅速抓回去,重新稳住身体,有时会失败,一下子跌坐在地毯上,但她不哭不闹,马上伸出手抓住沙发的边缘,重新站起身来。

她睡觉是在自己的小床里睡的,小床四边是护栏,她每次睡醒以后,就会爬起来,双手抓住小床的护栏,发出咿咿呀呀的叫声,但后来她开始挑战新难度,用一只手抓着护栏,另一只手抓着自己的小玩具兔,这样她这只小手就没办法抓护栏,但她还是努力用这只握着的小手配合另一只手尝试站起来,结果常常身体侧歪摔倒,我站在旁边,虽然心疼,还是没有去干扰她,只是伸出手护着她的小脑袋,偶尔她会摔倒,小脑瓜子就会嗑碰到我的手上,有时也会碰到护栏上,但她从来不哭,总是立即又努力地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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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她醒来以后,满妈赶去照顾她,站在小床的床尾,小满此时站在小床的床头,在妈妈的召唤下,她抓着护栏,小手倒换着,一步一步挪移到床尾,满妈激动得一把把她抱起来,宣布道:“小满会扶着走路了。”

七个多月的小满,已经能够在地上飞快地爬行了,并且从原来的匍匐爬,发展到四肢着地、撑起身体的爬行,像一只小青蛙。有一次,她在地上爬行,追逐着一个小圆环,爬着爬着来到楼梯前,忽然抬起头看了看楼梯,然后伸出一只手,搭上第一级楼梯的梯面,挪动身体,再搭上另一只手,小腿蹬动,身体上移,一使劲,居然爬了上去,正在她身后录像的我惊喜得大叫:“啊呀,小满会爬楼梯了。”

仅仅两三天以后,她已经能够从最下面的楼梯,一口气爬到最高处了,而且一路又笑又叫,兴奋不已,看上去十分轻松,我数了数,一共十六级台阶。

这是一个未满八个月的小婴儿!我据此推测,她有可能在九个月的时候就学会走路。

 

以上种种,小满带给我的是高兴、喜悦和骄傲,而她跟我的关系,带给我的是心中涨满的幸福感。

我刚开始来到她身边的时候,对她来说,我是一个陌生人,她不接受我。在我的不懈努力下,到第三天她基本能允许我单独带她玩了,到第四天,她爸妈上班,她就能安静地在我身边玩玩具,或者坐在我面前看儿童绘本,我知道我赢得了她的信任。

小满不会说话,但她会用她自己的方式表达。有一次,当她继续像往常一样,在地毯上玩耍的时候,我坐在她旁边盯着她,看她一会儿爬行,一会儿拨拉玩具,她忽然回过头来看了我一会儿,然后慢慢咧开小嘴巴,冲着我释放了一个灿烂的笑容,我一下子理解了这个笑容的含意:爷爷你做得不错,表扬一下!

还有一次,她正在玩耍的时候,忽然爬到我身边,把小脑袋凑了过来,我立刻福至心灵,明白了她的意图,也伸出头,用额头跟她的额头碰到一起,她笑了笑,转过身又去玩了起来。后来我发现她多次用这样的方式来奖励我,有时候一连跟我碰额头好几次,还很用劲,弄得我很担心她小脑门上那嫩嫩的皮肤会不会被我这粗糙的老皮给弄疼了。

得到这样的奖励,让我的一颗老心脏幸福得要融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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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前面的问题:和她在一起的感觉,有什么不同呢?

最主要的是,视频里看她,只能是欣赏、喜欢,但在她的身边,是陪伴和参与,我能不间断地看到她的一颦一笑,参与她的每一点成长和改变,她则回馈给我肯定和赞赏,使得喜爱不再是单向的,我疼爱她,她喜爱我,给我幸福。

当我离开西雅图返回的时候,儿子开车送我,满妈抱着她在车库门口送我,这个小小的人儿不可能知道我要离开是怎么回事,但她那天安静地在妈妈怀里看着我,似乎也在给我送行,我把她抱过来,难舍难离的情绪从心底涌起,直达我的眼眶。

关于作者: 小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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