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就结课了。但是因为最近都在见缝插针赶论文，没有时间写一篇长一点的东西。
这学期只有一门短课。不是课短，是四位老师合作，我是其中之二。原定计划是第六周到第十周，由于某些意料之外的决定，张老师跟我交换顺序，我第一个上课，第一个结课。
开始上课，我就见缝插针写论文。因为下周有一个会议要参加，没有论文就不好意思参加。我于是赶论文。论文想法还是前两年形成的，虽然没有系统梳理过材料，但也不至于难产。
但是，我刚写几千字，王瓒就开始生病，他不能去幼儿园，又可可怜怜的，我只能在家陪着他玩儿。结果是我的论文断断续续的。他去幼儿园，我就得空，他不去，我就乱糟糟跟着他消耗时间。
有时，我想，所谓生命的价值，就是如何消耗时间吧。貌似我们能掌控的时间，一旦消耗起来，就完全做不了主，完全提振不起来。像投入大海的金块，直沉海底。无能为力，焦灼无助。
我可能把张老师策划的课讲失败了。一开始很多人来上课，但随后选课人数只有三十人左右。数据来自张老师。因为是合作课，我真没有劝退，大概我的水平已经劝退了。
五节课都是按照课程计划讲的。四节唐宋，一节戏曲，跨越很大。本来想都讲唐宋，但这门课要讲研究动态，我对唐宋研究动态只是随上课内容有所了解，我自己不研究，也就谈不上真切的深入认识。又恰好五节，我就把零头的一节用来讲熟悉的戏曲。
我虽研究戏曲，但本科课我还是喜欢讲唐诗宋词，讲得不好，但能自醉其中。我到师大，承担的课程就是唐宋，其间虽穿插讲了一些通识课或国学经典导读课，但我的主业是唐宋课。至于戏曲，我只给基地班讲课时讲一下自己的最新论文，此外没有给本科生上过戏曲。所以这最后一节讲戏曲，既是第一次在师大本科课讲戏曲，可能也是唯一一次。
某老师信誓旦旦要去听我的课。我说要么你听最后一次吧。最后一次，除了几位同事，还有我的研究生，研究生给我送了花，同事安排了我的午餐。还有学生送了我一本书。结课需要仪式嘛。其实，我挺怕仪式化的东西，担心情感的不可控。不过，一切都还好。
长春的春天尚在来与未来之间。未见其来，有时温度在零下，飘雪。已见其来，黄沙漫天，迷人不已。午饭后，我兜了一大圈才把车开回校内。九年了，我依旧不了解这座城市的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