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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冬天里的补丁

记得小时候我曾有件大红色的羽绒袄,开始穿时肥肥胖胖的,当大袄穿,后来那袄越来越小直至成为记忆中的那一个小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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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不在市里过年,于是记忆中那年也是极冷极冷的,一起床就要穿上厚厚的大袄,守在那时还在烧煤球的炉子旁。也不知是哪一年哪一天,一颗蹦蹿出来的火星忽然落到了我的袄左边衣兜下方,霎时间一个洞破了出来,只是我未曾在意,后来才被爸爸妈妈发现,带我和我的袄一同到一家裁缝店里去。那是我第一次见到真的,一叠一叠的各色布匹;见到真的,不是童话里的裁缝。

 

我不记得那裁缝长什么模样,只是记得她把袄接过去,仔细打量了那个窟隆,然后找出一盒补丁让我挑选。我挑了个忘了是什么图案的补丁。她便把补丁放在窟隆处,开始打起细细的针脚。补好的袄左下摆像是多了个看上去还不错的装饰。此后再穿那袄时,左手摸到那块补丁,感受到那与羽绒面料截然不同的触感,总是会低头看一眼这个记忆中的符号。

 

从这往后我似乎再没干过把羽绒服烧出来一个洞这样的事情。煤炉子如今已然是被环保政策所禁止使用的老东西。而前几年连烟花擦炮的火星子都见不看,今年情况有所改观:人们又开始放炮了。

 

于是我今年穿的黑袄非常“荣幸”地成为了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洞洞款。

 

这次窟隆没记忆中的那个大,只是比上次的多,一共有三个,而且非常神奇地都出现在袄的背部——我寻思我自己放炮放花再怎么大意那火星子也不至于绕个圈再向我袭来吧。这场“惨案”只会是“他杀”,不过凶手是谁这可就不得而知了。

 

我的袄还没有送去打补丁,不论这个补丁是否显眼,对我来说,这个冬天都因为补丁注定是难忘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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