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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读诗歌

作为一个老兵中的老文学爱好者,22年的八一之夜,我想把我对军旅作家和军旅文学的印象说道说道。

 

如果说军旅六年,使我腾了六年面袋子,身体长了11公分,年龄跨度从16岁到22岁之间,时间跨度从1981年到1986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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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部队:没有看过军旅题材的影视作品,离开部队:没有读过一篇反映军旅生活的文学作品。我觉得军人这个职业最大的牺牲是感情牺牲,白天兵看兵,晚上数星星。一位18岁的军旅诗人,当时他还不太著名,当时他还只是一个大头兵,背着包包,从兰州出发,采访戎边将士。在为期一月的采访归来,他静静地坐在夜晚的甘肃武警机关大楼的办公室,望着灯火通明的海市蜃楼,听着电车穿城而过的报站声,在宿舍兼办公室的桌子上放有一叠稿纸,一支钢笔,他纹丝不动地一根接一根地吸烟,一个字,也写不出来。隔了两天,诗人告诉我,在沙漠哨所,战士们守边四年,没有见过树叶,没有见过女性,除了戈壁就是兵。我虽然是个城市兵,当兵六年,没有女朋友女同学什么的给我写过一封信,这是校院男生、社会男生不曾体验到的一种失落。一位军旅作家写过小说《天山深处的大兵》、又有一位作家写过《三角梅》,三角梅的小说获全国小说奖,三角梅的电视剧让人泪流满面。兵在风景如画的军事禁区站岗,偶遇美貌如花的写生姑娘,三个月以后,爱情回到他站岗的地方,他已牺牲,也就20岁。军旅作家唐栋的《兵车行》,看得我心如雪崩!青春的女军医爱上青春的雪域老兵,第二次上山表白爱情,看到的却是他的灵车,荒漠墓地,大雪纷飞,她脱帽敬礼,留下流传甚广的话外音:“不管时间过去多久,你在我的心中,永远会有一个位置”。

 

我们那个年代的军人的爱情,有着浓浓的悲剧色彩。所以我的六年军旅,不曾谈过恋爱,好像姑娘们已经遗忘了这个星球上还有一个20岁的热血男儿,穿着军装扛着枪。

 

我在需要爱情的年代里没有爱情,这不能不说成是军人的悲剧。被无数版本的出版商,被无数影视作品改编过的中篇小说《高山下的花环》中的梁三喜烈士的妻子韩玉秀,也是一个悲剧人物。男人为国捐躯,给年轻的妻子留下一本欠账单,这就是我们那个年代的基层军官们的妻子:国门,得有人守。

 

军旅六年,我一直追随军人作家刘兆林的作品,那《雪国热闹镇》,那《索伦河谷的枪声》,那《船的陆地》,都是从人学的角度去揭示军人的情感,他的军旅文学中的四味,即人味、情味、兵味,趣味,写得别开生面,独树一帜。作家钱钢、江永红的报告文学《蓝军司令》,不好对付,主要写了这个蓝军的性格问题,不能让红军,赢得太容易,临场指挥,随机应变。司令(只有30岁)从部队探亲途经县城,光着膀子看见本县篮球队在这座小县城里耀武扬威,张狂得不得了,于是,他组织了一支杂牌球队,把这支专业球队,打得落花流水,溃不成军,并且撂下一句话:“在本县城,自吹自擂,算什么本事”。

 

我的军旅六年,比较喜欢的军旅作家还有《凯旋在子夜》的作者,就是雪村的父亲。雪村,和我年龄差不多,我崇拜他的父亲,但不崇拜雪村。

 

军旅诗人有很多,但我不读诗歌。

 

关于作者: 小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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