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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肚子汉”的故事

昔日的黑山沟,是出了名的死旮旯、穷山沟。外界一度流传着“住在黑山沟,吃喝都犯愁”“嫁到黑山沟,夫妻难到头”的口头禅。留给黑山沟人最深的记忆就是贫穷和饥饿。因为山地多,平地少,只能靠天吃饭。甭说上几代,就是如今五六十岁的人,绝大多数都曾过着食不果腹、吃糠咽菜的苦日子。许多特困户或人口多的人家,甚至靠野菜团子、榆钱榆叶、高粱帽子、杏树叶子糊口,过年的时候,才凭票分到几斤白面吃上馒头和饺子。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也很难见到几次荤腥,平时都是用秋天打下来的大豆或向日葵籽加的素油,稍微富裕点的人家才能常年吃到有用肥肉膘或猪水油炼成的荤油。
那时由于缺少比较先进的生产工具,人们的劳动强度特别大。种地几乎全靠人工:拉扛犁种地蹚地、用锄头耪地、用扁担挑庄稼、打场时拉碌碡、打连枷;浇地时打吊杆、摇辘轳;盖房子时砍木料、打土墙、抹大泥;冬天得起圈垫圈,拖大柴禾。。。。。。一年四季没有闲时候,哪一样儿活不动真力气都拿不下来。所以,一些年轻力壮的棒劳力,自然而然就练就了一手好活计,身上自然就有了一把子力气。当然,能干就能吃,成了饭量惊人的“大肚子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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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海、张凤祥、汪忠义三个就是那时最出名的“大肚子汉”。
那次,汪忠义、张凤祥给汪忠孝家拖柴禾吃了一锅豆包的事,至今仍是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笑料。
汪忠孝两口子都是公办教师,可以按两本每月分到大米白面。每年入冬,都找人预备下一年够烧的柴禾。汪忠义和张凤祥人实在、活计好,力气大,不会耍奸蹭滑,割的柴禾个头大,挑的又多,给别人家干活都和干自己的活一样卖力。这次,汪忠孝家还是请了他俩给弄柴禾。
一大早,汪忠义和张凤祥就上了山。临近中午,每人就割了三十几个柴禾。下山时,两人各挑了八个,跺在汪忠孝家西园子角上。
午饭是用大锅蒸的白面豆包,猪肉酸菜炖粉条。两人多少天没吃面食了,再加上割了一上午柴,早就饿了。只见二人狼吞虎咽、风卷残云般吃将起来,不一会儿,一锅豆包吃了个精光。汪忠义吃了二十一个,张凤祥吃了二十三个——竟然把预备包括他俩在内的五口人的饭全报销了!汪忠孝的媳妇叫赵维秀,她像走马灯似的不停地往上端,三下五除二就没了。看着他俩贪婪的吃相,赵维秀在旁边吃吃地笑,早听说他俩超能吃,这回算是亲自眼见了。
第一生产小队的李荣信是王爷店林场职工,一年冬天,他请第四生产队的大车老板子李海赶车从王爷店去给他往回拉树疙瘩,汪忠义跟车。早上走,晚上回到黑山沟。那时候山沟冬天都是两顿饭。晚饭是小米稀饭、白面大饼。李荣信听说过这是两个大肚子汉,特意告诉老婆多烫点面,可别搭了粮。李荣信老婆心想,我这回烙特大饼,再能吃,每个人你也吃不了十个。结果,一厘米半厚十厘米直径的大饼,汪忠义吃了十二个,李海吃了十四个,把李荣信两口子看得目瞪口呆。
现在,生活水平逐渐提高,每天都不缺少大鱼大肉,平素的生活都比原来过年都强,“大肚子汉”渐渐就减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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