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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随笔

往事浓淡,清无影,已轻。经年悲喜,净无尘,已静。

 

假期,曙色微露,不想起,孙女也按时醒来。

“姥姥,元旦了,新的一年开始了,我们唱歌迎接新年吧!”

“好呀,唱歌……”

“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个宝……”

“姥姥,你说,为啥有妈的孩子像个宝,没妈的孩子像根草呢?”

“因为妈妈无论多难,都不会抛弃自己的孩子,妈妈可以为了自己的孩子命都不要。如果孩子需要妈妈的眼睛,妈妈会毫不犹豫摘下来给自己的孩子。”

“那爸爸也不行吗?”

“我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爸爸都不行,但姥姥的爸爸行,但也有的爸爸不行。”

“那再唱一首送给爸爸的歌吧,我也想爸爸了。”小丫头伏在我的怀里,温顺的样子尤为可怜。

“那是我小时候,常骑在父亲肩头,父亲是儿那登天的梯,父亲是那拉车的牛……”这首歌孩子不会,我一句一句的教她。后来孩子学会了,就一个人转过脸去,一遍一遍地唱着,我则转过脸来,唱起了另外一首歌。

“流浪的人在外想念你,亲爱的妈妈,流浪的脚步走遍天涯,没有一个家……”

唱着唱着,眼前就变得模糊了。我此刻想到的不是我的母亲,而是另外一个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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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人,挤在一张一米五的钢丝床上,那年刚流行这首《流浪歌》,由父亲起头,母亲和一双儿女跟着唱,从夜色朦胧唱到天光大明,大家越唱激情越高,越唱越兴奋,声音渐渐大起来,外面早起的人都能听到,那是一家人最幸福的时光。然后母亲起床做饭,听着堂屋里的歌声,就着灶塘里的火,母亲的心里那么的满足。早饭红薯稀饭馒头,吃酱豆,一家人吃的尤为的香,像吃到了山珍海味,然后吃完饭父亲母亲石头剪刀布,谁输谁洗碗喂猪……猪在圈里饿的嗷嗷叫,老母鸡大清早就忙着找地方下蛋,亮亮低头坐在自己的盆边,等着主人尽快决出胜负,猫咪出出进进看着狗盆惴惴不安,看着小狗的眼神同命相怜……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我还是那句话,我宁愿回去。对一个母亲来说,一生最大的满足和快乐应该是有孩子陪在身边的日子。但那时又总是盼着孩子快点长大,以为孩子长大了,一切都好了。龙应台真是太明白了,她的那句“不必追”的话,让多少父母儿女对号入了座。有文章说,孩子大了,父母要得体的退出孩子的生活,这话说的容易,做起来何其难?一个“贱”字,是对母爱多大的亵渎,这哪里是“贱”,这是多么真挚的爱呀。感同身受是要付出代价的,如今我深深地知道,没有比这种伤痛更深重的了。

 

母亲生养了一个孩子,从怀胎十月到呱呱落地,从牙牙学语到长大成人,这整个的阶段喜忧参半,喜的是孩子一天天长大,忧的是自己能否给孩子提供更好的条件更有利的成长环境,精力财力各个方面对孩子倾尽所有,还唯恐不够,孩子大了,鸟儿出巢了,一个个飞了,母亲守着空空的家或者卷起铺盖跟着孩子飞,孩子落脚的地方又变成了母亲的家,母亲在新家与老家之间像一只候鸟来回往返,不辞劳苦。既想守着老巢又想照顾新巢,慢慢就力不从心,顾此失彼。于是母亲和孩子之间有了距离,甚至渐渐不可逾越。到了该退的时候,万分的不甘,问题还要找到退出得体的度,不然必定矛盾重重……

 

早些年看过一个电视剧《人到中年》,那时还年轻,对“中年”两个字仅仅停留在概念上,随着年龄的增长,自己渐渐走到了中年,才理解作家谌容为什么要以此为主题,创作这样一部作品。我没有作家的心胸和心系众生的情怀,我只想回到孩子小的时候,我还能切切实实地拥有他们,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他们只是我法律意义上的亲人,血缘却似乎越来越淡薄。我的失去是不言而喻的,能否复得也有很大的不确定性。我自认为对他们没有亏欠,以顺其自然来宽慰自己,愿他们平平安安,健康快乐,家庭和睦,幸福美满!

 

歌不唱了,起来做饭。今天元旦,愿新的一年所愿皆有圆满,所想都能实现!加油2022!

关于作者: 小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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